“一哭二笑三话白”,此语是指架子花脸演员表演哭最难,表演笑的难度也很大,仅次于哭,再次是念白。

在这里把念白列为第三位,并不是表示念白容易。实际上,在架子花脸的表演中经常是念多于唱,而且有的戏念韵白(如《法门寺》的刘瑾),有的戏念方言白(如《审李七》的李七),有的戏念韵京结合的风搅雪白(如《李逵探母》的李逵),所刻画角色的性格反差也较大,所以架子花脸的念白难度很大。架子花脸的表演与老生、青衣、铜锤花脸等行当相比,生活气息较为浓厚,因而架子花脸的哭、笑也要富于生活气息。而生活中的哭与笑常常是人纵情任意而发,因而在声音上也常常缺乏控制而无美感。架子花脸的哭笑既要符合人物性格,要表现出生活气息,又要表现出声音的美,因而其难度比念白更大。

京剧架子花脸的表演难处有三,即:一哭二笑三话白。在《李逵探母》中,袁世海同志就碰上了花脸最难表演的哭。而这一“哭”又出自铁牛李逵之口,岂不更难!他知难而进,牢牢掌握了“这一个”李逵的关键所在,不仅在“见娘”与“葬母”哭的表演中,刻画出各不相同的心情,表现出不同的音乐形象,而且在“葬母”的[二黄]唱段里泪化于声,悲从中来,获得了感染观众的强烈效果。直到1980年,年近古稀的世海同志还对此剧进行了整理加工,精益求精。他删削了“李鬼剪径”的情节,把第一场[沽美酒]昆曲改为[西皮流水]板腔;“葬母”的[二黄原板],又改成了传统戏中净行角色从未唱过的[反二黄三眼],更突出了哀悼亡母的悲痛心情,而且婉转动听更富韵味儿。至于第一场的[西皮流水]唱腔,世海同志根据李逵粗犷、单纯的可爱性格,巧妙地运用了唱中加念、念中加笑,和“噫嘻”、“哟嗬”等口语夹白的手法,使曲调显得格外欢快诙谐,流畅自然,从而以浓郁的生活气息,着力渲染了母子阔别多年即将重聚的欢乐气氛和喜悦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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